夜色氤氲,鹤水上细浪拍打船舷,凭着花窗望去,两岸灯火已经阑珊,絮絮打了个呵欠,说:“很晚了……”
月落西天,的确已经太晚了,他们一行下了船,絮絮帮着搀扶哥哥下画舫,刚落了地,却听到旁边几个躺在树下乘凉等着夜里渡河客人的船夫,聚在一块儿说着什么。
“真的么?陛下他……去了南越?”
那几个渡口的船夫虽是窃窃私语,絮絮耳朵尖,一下子捕捉到了,玄渊回头见她一顿,问她:“怎么了?”
她面色沉重:“我……”
那几人的声音若有若无从夜风里传来,玄渊听清以后,一时间缄默了。
他此时无法分辨她心中所想。
她的神情在夜色里晦暗难辨,半晌,他正要说些什么,她就先开了口:“你们先回客栈,我去去就回。”
客栈中,一灯如豆。飘飘忽忽,如同他的心思。
一会儿是她那一夜在他的背上,低语呢喃的情景,一会儿他就又想起,在她的小荷包中看到的同心结发。
他单手支颐,毫无困意,目光注视着虚空。
等到了后半夜,终于听到门吱呀一声打开,白衣女子推门进来,满脸凝重。但见到他时,立即改换成了轻松的模样。
他立即起身,关心道:“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