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强撑住了一口气。
这使他震惊不能自已。
他原以为,她跃下高崖,将是心灰意冷,再无求生之念的选择,但未曾想到,她从没有放弃过自己。
即使在不得已时,以她性情之刚烈,而选择死路,她也从未觉得,死路只剩下一个“死”。
永远怀有希冀,永不言弃。
那时,她落在他的怀中,身子冰凉,可心脏激烈地跳动着。眼睛阖起,真气逆流伤到她的眼睛,在苍白面庞上流出两行血泪。
身上被崖壁的嶙峋的石刮得满身伤痕,还有摔过崖上斜生的树木,摔折了的地方。
但她唇边还挂着一丝释然的微笑。
他发现她的掌心里紧攥着什么。他试着去掰开,掌心中,赫然是一枚平安符。
平安符似是时常被人把玩抚摸,边边角角磨得锃亮。
她愿意相信,这枚平安符可以保她的平安。
……
他抬手拂去一片落在她乌发上的雪花。雪风吹衣,使她白衣肆意飘扬,她低声说:“瀚水一带,我以前还没有来过,今夜又是除夕,看不到这四周风景,太可惜了。”
船头那边,琵琶响了两三声,满堂寂静,大抵要开始弹奏第二曲。
她微微侧耳。
他看向岸上,徐徐说:“在你左手边,刚巧有个杂耍艺人。耍猴子。小猴子跳上他肩膀,抢走了路人手里的一盏灯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