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可我连……”
眼前闪过许多人的面容。
寒声,父亲,兄长,皇祖母,……最爱她的人,都死去了。
她在世间,已是孤苦伶仃,天下偌大,无家可归。
眼前的薄白纱被缓慢地揭开,他轻轻道:“闭上眼,我替你换药。”
换药时,他徐徐将药草敷上她的眼睛,“絮絮。你已比许多人都做得好了。天道不仁,这并非怨你。你不要责怪自己,若怪,也只需怪罪真正的凶手。”
她模模糊糊“嗯”了一声,眼角流出的泪珠子还嵌在那里,被他的手指轻轻揩去。
她下意识想睁开眼,只睁开一条缝,从缝隙中,隐约看到他的形貌。
但一副银面具遮去了他的容貌。
絮絮现在脑子昏沉,总觉有哪处关窍没想明白,见到他的面具,这自是无可厚非。人在江湖,他要掩去真容,是极寻常的事。
但……怪处说不上来。
除夕前日,他们方到了瀚水北岸,因除夕连着几日大伙都回家过年去了,过江的渡船可以说几乎没有,他们三人索性在瀚城过年。
絮絮早上就没见到玄渊,陪在她身边的慕容音说,他们师门有惯例,除夕去给百姓义诊。
其实她们两人在客栈的二楼,而义诊的摊子就支在楼下,如果絮絮从窗子高空抛物,有八成可能命中目标。
絮絮正无聊中,问道:“你们师门都学什么呀,我怎么感觉,你们什么都会?”
慕容音在翻着一本书,说:“说来惭愧,我只跟师父学了点医术的皮毛;师父说他也只是跟师祖学了些皮毛。但,师父这‘皮毛’功夫,已是世上少有的医卜星象、五行八卦的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