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毫无征兆地蓦然拔剑砍过去,头目慌忙跪下请罪,四下里雪落纷纷,都慌慌张张地跪了一地。
剑。他怔住,看着剑,这把名剑曾重重伤过她。连剑也突然烫手了,——他慌忙丢开了剑。
痛么,她会痛么!她一定很痛,但她从不喊疼——只会咬着嘴唇,就算疼得死去活来,都不肯低头求饶。
他下了这山。他得清醒点,他要去找她——絮絮,絮絮,你等着我,你要……要等我……他喃喃自念,下到山脚,又摸索着绕去了绝壁的那一面。
崖下正是浩浩荡荡的一条河,横亘在眼前,涛声急切,骇浪拍打在岸边,已是临暮时分,他已痛得忘记了寒冷,忘记了饥饿,忘记身体一切的限制,心中唯一念头,是去找她。
哪怕……哪怕是……他不敢去想那个词。
薄暮的冬日,大雪反射着漫漫的雪光,举头是不见顶的高崖峭壁,眼前则是这泱泱流淌的奉水。
他并未犹豫,在银甲卫们近乎尖叫的惊惶地喊他:“陛下!”的声音中,纵身跃进冰冷河水里。
——
他醒过来了。
意识没有回笼,下意识地摸去身边的被褥。
这似成为他的一个习惯,因为相依为命,所以习惯在醒来时,确认一下她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