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阿格雅又冒了出来,向曲曲折折幽深漆黑的山洞里探了一眼,继而瞧向这位禁卫头领,轻笑:“说了还不信。”
等到日斜西山,黄昏暮色渐染,两个人才一道出来。
禁卫头领便悄然打量,但见他们神色如常,脸颊却泛着隐秘的绯红,以及出来时娘娘她理了理衣袍,六王子理了理襟口。
他心道此事须写上节略。
又不免在想,得知了这样多秘辛的他甚是危险。
娘娘除了不得出行宫,其他言行一律无人拘管,这段日子在他们看来,那实在称得上风流已极,同这戎狄王子鬼混的事情,开了一次口子,就似大江奔流,滔滔不绝起来。
第二日他们又相约来跑马,没出意外还是进了那处山洞,且仍是半日才出来。
出来时,娘娘看到他们,还甚是嫌恶地叫他们滚远点。
他们自不敢凑近窥看,便都守去洞口边巨石底下,后来干脆又挪到栓马柳树跟前。
如此好几次,他们逐渐习惯。
八月初六,黄道吉日,难得好心情的皇后娘娘在行宫办了个小聚。
说是小聚,邀请的都是会骑马的——既是她来主事,才不会举办要动脑子的聚会——零零总总凑了十来位,一起到马场跑马。
人一旦多,眼睛就多起来,需要盯的人同样多,所以二十名禁卫全都上阵,寸步不敢离。
禁卫头领仔细嘱咐他们:“愈是人多眼杂的时候,愈不可掉以轻心。”
他提心吊胆,因为娘娘业已消沉了小半个月,突然支棱起来,恐有图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