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这地一卖,以后的进益就降为十几两,一家六口吃饭都勉强,梅童生才是真慌了,担心儿孙的学业坚持不下去。待见了那二百两银子,自然是跟救命稻草似的,握在手中不撒开。
不过梅童生胆子小,碍于白老大在西集镇乃至三河县的威名,实不敢得罪,就央求人去帮儿子还了白老大那边的欠债。
“最后一次!”梅秀才没有赌资,就从妻子首饰匣子里摸出两根银簪子,因为一个镶嵌了两颗珠子,在当铺里当了四两;另外一根素银的,当了二两三钱,总共得了五两三钱。
之前梅秀才在白家赌场出入两个月,赌圈里都晓得有位相公嗜赌。
加上梅秀才毕竟是读书人,爱讲究个脸面,付赌资的时候极痛快,倒是不少人盼着他来。
这一眼看到他,就有两个赌友凑过来,招呼他去包间。
梅秀才揣着五两银子,也不推却,直接跟了过去。
进入赌场前,梅秀才想的是“最后一次”,要是赢了,以后用钱也宽裕点儿,省的三十来岁的人了,还跟老爹讨银子。
不过等进了赌场,梅秀才的想法就变了。
口袋里的银子不多,可梅秀才并不露怯,反而放开手脚。就因为他想的是白老大那边的欠债还清了,要是用银子,正好可以从白老大那里再借就是。
都说越是担心什么越是来什么,看淡了反而好了。
梅秀才眼下的情形就是如此,五两三钱银子的本钱,一上午的功夫,就回来六十六两银子。
十二倍,梅秀才看着赌桌满眼放光,恨不得再翻上一番。这是肚子里的“咕噜”声,让他脑子略清醒些。
只有收回到口袋里的才是真赢的,搁在赌桌上的都是虚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