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量若有所思道:“我看你们那村子,人口不过百十来户,杜里正作甚豢养那么多青壮?可是平素有争地争水之忧?”
杜里正豢养青壮之事,还是桂重阳先提及的,不过也没有张量亲眼目睹印象深刻。
搁在北京、南京这样权贵云集之地,高门大户家中豢养青壮充当家丁护院是寻常,可搁在一个偏远小村子里就有些不对头。
桂重阳摇头道:“我回乡四月,并不曾听闻有类似纷争。还有杜家这些青壮,之前并不曾在村里露面,而是这几日才莫名出来的。”
张量闻言,不由皱眉。
桂重阳没有仔细说,张量也想不到别的上去,自然就想到赵管家强逼杜家卖地之事。
这个杜家,却是当好好查查了。杜里正原本预备得那些人手,莫不是要对付赵管家的?那打算怎么个对付法?
桂重阳心思也在琢磨杜里正,这回虽是杜里正主动卖地,可杜里正未必会觉得自己是主动的,说不得会当成是桂家“狐假虎威”买了地。
不过也无所谓了,有了县令做靠山,要是桂重阳还担心一个里正,那就太胆小了。
张量这会儿才留意旁边站着的桂秋,只点点头,没有特意问询,指了指随从牵来的一匹小马道:“你现下房也有了,也置了产,不缺什么,这个小马送你。平日里也莫要拘在书房读书写字,身子骨强些比什么都要紧。”
眼前是一岁左右的小马,枣红马身,四蹄踏雪,看着十分灵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