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重阳还在纠结,江五爷已经起身,双膝跪地,给江老爷磕了三个头。
江老爷抹了一把脸,站起来转身道:“行了,速速写字据走吧。”说罢,人已经转过身,佝偻着肩膀,走了出去,留下一声低不可闻的叹息。
别说江五爷跪在地上红了眼圈,就是桂重阳旁观心里也不是滋味。
旁边几案上,摆着文房四宝,看来江老爷并不是临时起意,在见江五爷就有了决断。
桂重阳低头扶江五爷:“五叔,女婿是半子,以后又不是不走动了,有孝顺江老爷的时候。”
江五爷点点头,走到一边,提笔写了借据。
嫌隙已生,不是一时的不舍与愧疚就能弥合,这一步总要走的。
江老爷没有再出来,出来送户帖与江氏生辰八字贴的是江太太。
江太太双眼红肿,难掩憔悴。
“娘。”不同于在江老爷面前的镇定,江五爷迎上去,流露出一丝委屈与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