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曹嬷嬷,相爷如今在何处呢?”秦檀问道。
“就在前面了。”曹嬷嬷笑答。
曹嬷嬷正说着,前头的白墙后便传出一阵幽远的箫声,古朴清深,令人忍不住驻足停留。可秦檀却未在墙下停留,而是径直地走入庭院之中。
她的脚步声一靠近,那箫声便停下了。
谢均站在屋檐下,手中尚持着那一管箫。绿树荫荫,夏天的日头照落下来,将人的面庞映的微微泛光,那是墙上爬着的一片绿萝叶的色泽。
“扰了相爷的雅兴,是檀儿的过错。”秦檀道。
“也算不得雅兴,不过是等待之时,百无聊赖,这才用吹箫来打发时间罢了。”谢均答。
他将箫装入锦袋之中,藏入袖中。霜白袖口垂落,如一团白云似的。
“夏天日头毒辣,不必在外头站着。”谢均走上来,朝秦檀伸出手掌,道,“到屋里坐坐吧,正好,也有些话想与檀儿说。”
他的掌心落在秦檀的视线里,骨节分明,手指修长。
秦檀知道,这只手向来很是温暖。
她暗暗地勾了下唇角,旋即,便藏起了心底的欢喜情绪。她假作若无其事模样,从容地将手掌放入他掌心,并无半分不适,仿佛两人已是数十年老夫老妻似的。
曹嬷嬷与谢荣见状,便识相地退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