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满仓下午领着老儿子去后山抓兔子,他小时候家里苦,也是上山逮兔子下河摸鱼河蛎,现在老了逮兔子的手艺也没生疏。
这不,爷俩一人拎着只草绳栓住的兔子喜气洋洋回来了,吃了一冬天食儿的兔子格外肥硕,这么一只兔子怎么也有八九斤,两只就是十七八斤。
野兔子气性大,多半是没法圈养,索性宰了一天吃一只得了。
这会儿顾满仓正把兔子杀了,正忙着剥皮去内脏呢,心思没放在老婆子说的啥话,咧着大嘴道,“啥有了?这兔子都是公兔子,公兔子可揣不了崽子。”
张翠兰翻了个白眼,得了,她跟死老头子说个屁哟,那心思都给兔子肉勾走了。
顾时安把自行车扛回家,放到草棚子里,挽起的裤腿上全是泥点,自家小姑娘爱干净,平时屋里炕上的被褥都是两三天一晒,要是这么进屋去,八成要被赶出来。
老宅厨房土灶上坐着把大铁壶,灶头小火焖着,大冬天的用热水多,谁用水了提着用完,再灌上就行。
顾时安洗了手,把铁壶的水添满,往灶头里添了两根干柴,跟爹妈打了声招呼,挑了水担了柴,把家里的活儿干了一遍,又抱了一捆柴禾来给父母烧土灶。
张翠兰看大儿子忙来忙去,心里熨贴到不行,听老儿子在隔壁屋里蹦哒,就让顾时安别忘了,歇歇去吧。
老母亲这么说,顾副局长只是点点头,却并没放下手里的活,直到把父母屋里的土炕烧的发热,又拎着铁铲把堆在墙角的积雪铲到篱笆墙外,忙到头上冒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