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时安一回来,晚上岂不是要跟她睡一间屋子,然后圆房?
林瑶自己把自己吓了一跳,她又悄咪咪瞄了顾时安一眼,男人这会儿脱了军装,穿着件洗的干干净净的白衬衫,袖口挽起,露出一截修长结实的手臂,眉眼周正,是很正派的那种俊朗。
说起来,顾时安也是大杂院不可多得的优秀青年,要不是当年顾爷爷早早给孙子订下娃娃亲,这么秀色可餐的小伙子,周围的姑娘早费尽心机把他拿下了,林瑶也不会误打误撞嫁到顾家。
她承认眼前的便宜丈夫是挺诱人的,但她跟顾时安真没熟到见一面就同床共枕的程度啊!
红糖酒酿蛋最是滋补,尤其是在下雨天受凉喝一碗,祛寒补身。
前几年顾满仓还是三级工,一个月不过三十来块工资,顾时安兄妹三都在上学,单靠着夫妻俩一个月五十块的工资。
顾家一家五口,要吃要穿,三个孩子上学课本费,学费,家里杂七杂八的人情往来等等,日子过的捉襟见肘。
那时候一家人能吃饱肚子就很不错了。
就在那么艰苦的条件下,有一年冬天寒风刺骨,刮在脸上跟冰刀子一样,张翠兰从养猪场喂猪回来,摔倒在雪地里,冻的犯了伤寒病,她在家养病就想吃一碗红糖酒酿蛋。
那会儿老顾家一穷二白,别说红糖了,就连鸡蛋也买不到。
还是张家舅舅给姐姐送了五六个鸡蛋来。
有了鸡蛋没有红糖也百搭。
顾时安放了学,在县上粮站帮着搬粮食,一袋粮食两分钱,他不要钱,只要二两红糖票,一麻袋一麻袋攒着,在粮站扛了一周的麻袋,肩膀都磨出血了换了一张薄薄的红糖票。
当天晚上,张翠兰就喝上了热腾腾的红糖酒酿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