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棠每次见了,都欲言又止。
第一次见她为他去学江南话,他还有些无措和青涩的甜意。
可是看到多了,便觉得,她其实没有必要去学。
学了又不会对她有太大帮助。她作为北朝皇储,一日里忙得很,还要挤出来大把时间去在他身上花心思。
……或者他也可以教。
沈觅对于越棠这个想法非常心动。
越棠说江南话时,腔调软而音色清,还是少年的嗓音。非要形容,就像是雨后香气清冽的江南小茉莉,只听着就能让人心猿意马。
他说江南话,听是很好听,但是学,沈觅只顾着听了,是真学不进去。
所以沈觅的选择是,她都要。
越棠教她是她想听他讲话,先生教她,她才是认认真真去记发音。
察觉自己教的沈觅一点没往心里去,越棠一边气,沈觅只需要软声一句,“只听你的声音了,怎么还能分心去听你在教什么?”
他就一点脾气都没有了。
就算她不学,他也由着她,耐心说话给她听。
沈觅非要学成,就是为了他日后再在她面前讲江南话,也没办法再让她听不懂!
这段时日,越棠也就在她面前说过三次,前两次沈觅是一点儿都听不懂,偏偏她还最想知道,他到底在说什么。
这个时候,沈觅忽然又提起这两句话。
沈觅问起来,越棠便回忆了一下。
——他不说,沈觅就绝对不会知道的两句话。
越棠仿佛一扫方才的沉疴一般,立即精神了起来。
他眼眸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