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棠,你下次还戴假面吗?”
在越棠回答之前,沈觅轻声道,“我想看你。”
越棠看她一眼,没有回答是,却也没有回绝。
他眼中还是有着笑意,只轻飘飘地道了一句:“知道了。”
少年的背影恣意又无拘无束,好像晴空,让人看不穿,又像白云,让人捉摸不住。
可方才,他就在她身边,万千云海碧空、天地景色,都安静伴她身侧。
话像钩子一样,人像妖精一样。
看着越棠走远,沈觅掌心还是汗湿着。
她手掌虚虚地拢了一下,有些无奈。
她居然因十七岁的少年越棠几句话紧张成这样,她其实已经方寸大乱。
有记忆的越棠,不管是在任务世界的二十年,还是在现实世界的这些年,都没有探究过她过去的家庭。
沈觅没有刻意去藏着隐瞒他,却也没有同他多说过什么。
在她年少最烂漫时,她接受了天崩地裂,地上永远有摔碎的瓷片,一团团的头发,歇斯底里的哭喊。
那时不过是因为一句,“对不起,你没有错,我也不想在婚姻中犯错。我只是……不爱你了,我不想让我们最后只剩一地鸡毛。”
对错从来都不分明。
母亲用了三年治愈她自己,沈觅变得沉静,在陪同母亲重新活过来时,她便也不觉得喜欢是什么重要的东西。
就像露水,风吹能落下,阳光都能让它蒸发。轻飘飘的一句话,就能让天堂碎成地上看都不值得一看的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