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中的重量提醒着他,他得尽快把令牌还回去。
无奈到极致,只能认命道:“我去。”
他这回的休沐,没了。
从慕容祈那边离开后,越棠便有些颓丧地直接回了房间。
暗卫的居所拥挤又阴暗,他如今算是少主的心腹,故而在芥园内有单独的一个房间。
绕过锦绣堆成的亭台楼阁,最后拐到一片采光不错的院落前。
越棠推开其中一扇门走进去,随手将袖中沉甸甸的令牌丢到桌上,便在门边的木盆中净了手,径直走到铜镜前。
昏黄的镜面映出一张平平无奇的面容。
越棠翻出一个木盒,从中取出一瓶药水,用布巾蘸取之后敷在脸上片刻,随后便将仿若□□一样的薄薄一层撕下来,浸泡到另一个器皿的药水之中。
除去伪装,铜镜中映出一张极为精致的面容。
越棠看了一眼自己,他肌肤透着久不见阳光的苍冷雪白,这样堪称漂亮的面容却常年被各种各样的面具掩盖着。
这样的面具从小到大戴了十几年,就连少主慕容祈都没见过他这几年真实的模样。
不止这张脸,他的名字,他的生辰,都极少有人知道。
沈觅究竟从何得知?
越棠看了自己一会儿,叹了一口气。
可他的动作却依旧慢慢悠悠,不慌不忙,看不出丝毫忧虑。
尽管沈觅对他的了解深地可怕,可这世上,没有什么事情能真的密不透风。
他总得承认人外有人。
左右沈觅也没想将他怎样,随遇而安,从心所欲,他没必要深究。
越棠低眸取出另一张面具,蘸着药水仔细贴合到脸上,又换了另一幅容貌,这回连着眼睛也能挡就挡。
对着铜镜确认完没有问题后,越棠将易容的材料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