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泼些的一个青年人悄悄抬眼看了看越棠,小声道,“陛下。”
闻致远眼瞳已经泛黄而浑浊,可依旧明亮。
越棠轻声道:“长雍。”
闻致远笑弯了眼睛,他想要向几十年前一样,抬手拍一拍他这半个学生的肩膀,可他早就够不到他的肩了。
越棠微微矮身。
闻致远眉眼温和地手搭在他肩上,“你们日后,都可以来问长雍,不要怕他。”
“长雍啊……你们多和他见一见便知,他其实很好,性格好,也最是好说话不过了……”
越棠只笑了笑。
那几位年轻人看着越棠,紧张地手足无措。
由越棠大致问过这几人姓名,闻致远便让这几个年轻学生退下,拉着越棠,絮絮叨叨地回忆起往事。
沈觅在梧桐殿中,沈尧年来找她请安。
青年人仿佛冉冉升起的朝阳,风华正茂,踌躇满志,请安的声音都显得铿锵有力。
“母亲。”
越棠为他起的名,随的却是她的姓。
这些年来,沈尧年和她算不得亲厚,平日极为恭敬有加。
沈觅由沈尧年陪着,在宫中四处走了走。
沈尧年试着去和她聊一些朝中的趣事,走过摘星台时,沈尧年瞧着摘星台,脚步顿了顿,目光掩着温柔。
沈觅笑着看他,目光温和,什么也没有问。
沈尧年在她的目光中,却渐渐红了脸颊。
“母亲,我知道我要做什么,从没有落下过政事的。”
他忍不住小声多说了几句,“她很好,她虽然在钦天监里总被人说呆子,可我知道,她很聪明的,只是醉心于她的钻研,我们统共也没说过几句话。”
沈觅温声道:“尧年,我和你父亲不会成为你的阻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