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刃划破了越棠外层的衣衫。
这个姿势下,顾微澜伤口被牵扯到,疼得他皱紧了眉。
顾微澜稍微松懈了一些,换了一只手拿短刃。
就在此时,越棠忽然暴起,双手握住靠近手柄处的刀刃,刃尖割破手掌的肌肤,血液瞬间染红了霜白的锋刃。
骨骼和冷铁的摩擦声让人牙酸,越棠不知哪来的力气,仿佛感知不到疼痛一样,力量大到能够反压着刀刃刺向顾微澜的脖颈。
刃尖刺穿了顾微澜的血管。
顾微澜看到,越棠眼底是冷静到不似活人一样的死寂。
看到顾微澜惊愕的神色,越棠露出了极淡的笑意。
不远处的暗卫几乎立刻反应过来,腕间弩箭瞬发,直接刺穿越棠的胸口,又携着极大的冲力,直接将他带到江边。
越棠踉跄着后退了两步,脚下踏空,从江岸跌下。
他蓦然倒上冰面,将岸边还不算厚的冰层砸开,落入混着冰渣的江水之中。
顾微澜脸上看不出一丝血色,他徒劳地捂紧颈侧破开的血痕,推开来搀扶他的暗卫,死死盯着江面。
破开的水面只翻涌了一下浪花,越棠落入江水之中后,他的手只短暂探出了水面一下,就再也没了挣扎。
水面重回寂静,被砸开的冰层吞噬下了一切,江中好似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越棠怕水,浑身是伤,再加上心口致命的弩箭。
他绝对活不了了。
顾微澜终于满意地笑了。
颈间的血液几乎是喷涌而出,他倒在地上,不出片刻,血尽身亡。
……
越棠睁开眼睛,额头上浮起了一层冷汗。
梧桐殿中暖意融融,他手臂上压着一份熟悉的重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