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棠龙袍上面没有血,还是她今晨出门时他穿的那套。
那就只能是他自己的血。
要是别人伤的他,越棠绝不会避着不想让她知道。
所以她只能锁着他,趁他意乱情迷之时去检查他的身体,强硬地自己去找,看看他到底有没有伤,伤在哪里。
越棠抿了一下唇。
“是我自己不小心。”
沈觅看着他,“不小心?”
越棠皱紧眉:“殿下,我错了,你先解开我。”
沈觅没有去解。
她知道,说开之后,越棠还是一直都难以心安。
所以她也不再急着出宫,也不急着去见人,今日唯一一次出宫也只有半日。
她总觉得,时间还长,她能够慢慢来,让越棠不再患得患失。
可是越棠并不是如她所想。
他会伤害他自己。
沈觅不喜欢看到越棠这样,她看到越棠不顾惜身体就已经很生气,更遑论他主动去受伤。
沈觅看着外间还没有撤下去的炭盆,轻声道:“还记得在酒窖那日吗?我说过,你喝多少酒,我就要喝多少。”
她转过头来看他,眸光微深,叹了一口气。
“小棠,你还是不懂啊。”
沈觅低声道:“有什么是不能我们一起面对一起解决的?”
用得着他自残。
沈觅没有解开越棠身上的镣铐,起身没有穿木屐,直接赤足踩在地板上,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三月底了,此时梧桐殿没有再烧地龙,地板冰凉,沈觅白皙的足尖被冻得微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