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几乎想要笑出来,八年来的这些天,无时无刻不在告诉他——
怎么可能。
越棠看着沈觅,她脸颊侧向床榻内侧,脖颈修长而纤细,一只手就能将这脆弱的脖颈环过来。
他慢慢伸出手,放在她颈间的血脉之处。
血管的跳动一下一下传到指腹,他似乎能感受到她血液的奔涌。
她的命就在他手下,一念之间。
如果世界上真有定格时间的方法,他能做到的,那就是一起死亡。
越棠手指触实了她的脖颈。
这一瞬间,他的恶念无限放大。
留不住活着的她,那就一起死。
暖意从她肌肤慢慢传上他冰冷的指尖。
用不出半分力气。
越棠眼中忽然翻滚起浓重的厌恶,将手收回来,起身朝着外间走过去。
沈觅迷迷糊糊之中感觉脖颈被什么极为冰冷的贴了一下,很轻的一下触碰后,又很快移开。
她手腕动了一下,能感觉到镣铐还在手上,越棠没给她解。
沈觅昏沉着又要睡过去。
外间忽然有一点火光,沈觅撑着眼皮,睁开眼睛看了看。
越棠好像是让人准备了炭盆在外面,她见他去暖过手。
再牵手时,就不会太凉。
外间是以一扇极大的屏风分割,每一小扇屏风之间有一点缝隙,沈觅能勉强看到外面的冒着火光的炭盆。
她忽然惊醒。
沈觅睁大眼睛,外间烧灼的声音夹杂着另外一丝不一样的——
沈觅来不及穿上木屐,直接赤足下床,顾不得身上的锁链,立即朝着外面的火光跑过去。
越棠将右手置在火舌之上,看着火焰跳动着舔上来,将他的手映地越发惊艳。
他冷眼看着,眼中微微露出几分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