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坛酒饮尽,越棠才生出几分醉意。
才能思绪混沌到什么都不去想。
他今日还是做了无法挽回之事,却也容不得他后悔。
要是真能锁住她就好了。
沈觅于他而言宛如神明,她不属于这个世界,有超脱于认知的能力,聪明、理智、慈悲、冷情。
过去神明偏爱于他,神明离开后,便如抽去他筋骨灵魂。
本以为她回来就已经是莫大的恩赐。
可当神明回来,他想的却不再是顶礼膜拜。
他只想渎神。
即便违背她的意愿,他也想留下她,锁住她。
他备下了锁链和镣铐,最终还是锁上了她的手腕脚踝。
越棠醉意朦胧,眼神微微失焦。
往日伴随着醉意的,是他难得的困倦睡意,今日镣铐和沈觅在他眼前重复回放着,只有混乱的醉意,却没有困倦。
越棠仰面面无表情地看向虚空处,眼眸空荡又冰冷。
他眼中渐渐氤氲出雾气。
越棠闭上眼睛,长睫濡湿,直到眼眶和眼尾忍出殷殷红色。
……
越棠不确定区区锁链能不能困住她。
他这回过分了,他知道。
沈觅会不会一气之下直接离开?
越棠出了酒窖,不知不觉又走到了梧桐殿,沈觅的寝殿之前。
侍卫为他打开殿门。
越棠有些迟缓地问:“她在里面吗?”
梧桐殿中燃着灯火,透过窗纱,能看到人影投在上面。
侍卫有些奇怪,但还是恭敬回答。
“回陛下,主子在寝殿之中。”
越棠走到寝殿门前,手指触上隔扇门,又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