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咳了血。
沈觅皱了一下眉。
顾微澜知道沈觅到来,抬眼看了看。
青年眉目如冰雪,剔透苍白,仿若一幅清淡渺远的水墨画。
他苍白的唇角向上微抿,声音温和,道:“清晏来了。”
沈觅从门边走来,顾微澜没有起身,微微笑着看她,抬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他对面也留了一个木墩,上面同样铺了狐皮。
匕首坦坦荡荡地防在桌上,沈觅带的人不少,明里暗处都有,她没多犹豫,便坐到顾微澜对面。
小火炉中的烈酒被煮出浓厚的酒香。
沈觅拢着衣袖,看着跃动的火光,正斟酌着语言,顾微澜拿着酒樽,凑在唇边慢慢饮尽一杯。
“清晏是有什么话要问我吗?”
顾微澜声音带着淡淡的笑意。
他慢慢抬手,放下染血的棉帕,去拿一旁温好的酒去洗酒樽。
“好歹是寄在清晏篱下,清晏想知道什么,澜总不会不说。”
顾微澜态度温和又坦然,却是和平日半真半假不同。
他捏着酒樽,唇边带着淡淡的笑。
只要沈觅问,他便说。
越棠不就是这样的吗?
那么可怜,又不加掩饰地摊开在沈觅面前。
多让人心疼啊,便得了这样的怜惜,多年不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