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觅应了一声,便推开房门走进去。
房中燃着灯,博山炉中熏着和缓清淡的安神香,压过了房中淡淡的血腥气。
绕过隔断的屏风,便看到徐年徐岁站在内间,一人正在收拾刚用完的药膏,另一人手中端着一个木盘,上面放着刚煎好的汤药。
见到沈觅,徐年徐岁放下手中物品行了一个礼,便退出门外。
越棠已经换了衣裳,只穿着单薄的白色中衣半倚在床头,双手都缠上了细布包扎着。
越棠抬眸笑了笑,“殿下不是要去宫中吗,怎么那么快就回来了?”
少年唇角扬起,眼中却不见笑意。
想来心情也不算好。
沈觅视线扫过他的手,坐到床头,声音带了一些惊讶,道:“不是你说,你等我回来的吗?”
越棠一愣,他是说过。
可是被沈觅这样提起,他在府中等她回来,总觉得又多了点什么。
越棠稍微侧了侧脸颊,躲开了沈觅坦然的视线,加了一句,道:“我是想说,等殿下从宫中回来。小棠不能延误了殿下的正事。”
“顾衡提前到了丽阳,也算不得什么正事。”
沈觅随口解释了一句,便仔细看了看他的手。
两只手都被缠了起来。
顾衡还佩了剑,越棠能撑到人来就已经很不易了。
他五年里从没和人动过手,这次被逼着动武,手直接被磨得血肉模糊。
沈觅叹了一口气,道:“就不该让你一个人回来。”
越棠蹙了一下眉。
“今日只是意外。”
谁能想到顾衡来了丽阳,而且一见到他就要杀他。
顾衡想要未雨绸缪斩草除根的想法,沈觅其实也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