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他将争端全归为南朝内部矛盾,显然是想大事化小。
沈觅神色波澜不惊,只是眼神却明显凉了些。
段英瞥了一眼越棠。
越棠抬眸看着他,眼神纯澈又安静,和往日一样无怨无恨,软弱地像河水里的水草,任人随意弯折扭曲。
令人生厌。
段英眼中闪过不屑,想到了什么似的,话音一转,恭恭敬敬道:“我和薛二已经知错,我们会尽快接越棠回听涛院,以免继续叨扰殿下,南朝的事给殿下添麻烦了。”
越棠抬眸看了段英一眼。
他作为南朝人,本就应当在听涛院中。
段英所说确实无可厚非。
“小棠伤还没好,等他伤好了再说不迟。”
沈觅的嗓音较寻常少女更低一些,带了一丝更沉更稳的质感,尤其是她在面对旁人时,漫不经心的语气更显疏离,完全不是私下的温和模样。
她直接驳回段英的话,语气不容拒绝。
越棠怔了一下。
他轻轻碰了一下手臂的伤口。
因为沈觅一句话,他眼中的暖意满地几乎要溢出来。
沈觅看着他,皱了皱眉。
这两人比昨日那群少年对他的欺凌严重多了,沈觅严惩了昨日那些少年,理应不会对薛二和段英轻拿轻放。
可他完全没觉得再见到毫发无伤,甚至精神抖擞的两人有什么问题。
过去应当也是这样,从没有人因为欺负他而承受过什么代价。
沈觅暗自轻叹一口气,主动问道:“听闻你二人昨日没有来上课?”
“三殿下昨日醒来已经责罚过我们了,我们也知了错。”
段英心中警铃大作,目光隐隐露出防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