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莫辞干呕开始,兽人就一直围着她绕圈打转,年轻而野性的面庞上显出几分无措,等到莫辞默默流泪的时候,兽人尾巴上的毛都炸了起来,他半跪在她身边,口中说出一长串低柔的音节,像是某种安慰。

莫辞不理他,捂着眼睛轻轻啜泣。

为什么会穿越?为什么是她穿越了?为什么穿到了原始森林而不是一个科技发达的文明社会?她一点也不想吃生肉喝血水,过茹毛饮血的野人生活。

更不想和兽人一起过野人生活。

族裔不同就像是一颗不定时炸弹,天知道等他发现自己和他不是同族之后,会不会杀了她!

莫辞难受又焦虑,哭得伤心,完全没精力去关注在自己身边绕来绕去的兽人。

有本事就杀了她好了,一了百了,还省得她为以后发愁了。

哭着哭着,莫辞察觉自己被人抱了起来,兽人的大手托着她的后背,让她双腿分开坐在他的腿上。

粗糙的掌心抚上她的脸颊,笨拙地擦去泪水,薄薄的嘴唇里说出她无法听懂的兽人语言,暗金色的眼睛专注地看着她,像是对待哭闹的孩子那样,耐心又温柔地哄着。

莫辞哭不下去了。

虽然都说委屈伤心的时候有人哄会变得更加伤心,但那应该是指人完全放松的时候。这里是粗大古树林立的原始森林,不是钢筋水泥林立的现代社会,莫辞的情绪崩溃只在那短短的一小会儿,她本质是坚韧的人,不允许自己陷在绝望里挣扎太久。

莫辞趴在兽人肩头蹭蹭,蹭掉了眼角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