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她至少是对自己有点情义的, 可是却没有想到, 仅仅三天而已,她就和祝长诀成亲了。
他让她务必等他,可是她转眼就把他给忘得一干二净了。
好歹,好歹也该等他回来吧。
“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吗?就这么想嫁给他吗?”街道上的路人全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他,而且还有人对他指指点点,都在说:“这人疯了吧?”
浑浑噩噩间,他已经走到了那些奏乐声附近,他的眼睛被怒火怨气冲得迷离,他看不清那些奏乐的人,也不想看清,对着他们大声咆哮:“别敲了!”
这是一间乐坊,门口的青石板上,站了七八个年轻小徒弟在敲锣打鼓。那些人只当他是个傻子,还派了伙计来吆喝他,“走,快走,别挡着我们练曲儿。”
颜都却像听不到他们的话一样,只能听见那些欢庆的奏乐声。他怒火攻心,长臂一扬,所有人便像被无形的手扼住喉咙与手臂一般,唢呐无法再吹响,锣鼓也无法再敲打,所有的奏乐声都戛然而止。
“谁允许你嫁人的?谁允许的?!”他发狂怒吼,俨然是一头受了刺激的小狮子。
奏乐声停下了,可是他心里的咆哮却没有停下。
他离开了这里,迈着沉重的步子,一步一步,朝着正在办酒席的薛府而去。
朱漆红门大大敞开,镌刻着薛府二字的黑檀木匾额上,挂着两条火艳的红绸,如红云般泻下,象征着大婚的喜庆。
他在门口站了许久,许久,望着那座朱红色的高门,第一次觉得这里这么陌生,他在这里待了将近一个月,有时候,他都快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