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蘅冷笑一声,“你还有理了是吧?你有那种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念头,你居然还有理儿?”
眨眼就被贬成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徒的陆与觉得自己非常冤枉,偏偏他在元蘅跟前一向不擅长掩饰情绪,被元蘅看了出来。
她仿佛一下抓住了陆与的错处,戳着陆与的手指越发用力,简直恨不得直接把他戳成个小人,然后抱在怀里藏着再也不叫他遇到任何危险。
“哼,你觉得自己冤枉是吧?你觉得我说错了是吧?那你说说,陛下让你和抚远侯一块出征,你却想自戕于阵前,是不是有愧君恩,是不是不忠?”
“抚远侯含辛茹苦把你养大,还把你教养得这么好,你却想在他面前自戕,是不是不孝?”
“你忍辱负重打入敌营,明明立了那么大的功劳,却想要在千军万马跟前自杀,你让那么多辛辛苦苦就为了挣一点军功、好让家人过上好日子的兵卒见了,是什么想法?你这叫不仁!”
“我是你的未婚妻,我还在苦苦等着你衣锦还乡回来娶我,而你却想自杀,是不是对我不义!”
陆与被元蘅这样连珠炮弹的一番话给怼懵了,好半晌都没能回过神来,他恍惚有种此时的自己无限低,而元蘅无限高的错觉。
元蘅说到最后,自己都觉得嘴巴累了,可她一想起陆与有过自杀的念头,还是很生气。她戳了戳陆与硬邦邦的胸膛,凶巴巴道:“长这么高有什么用?我戳着累!蹲下来!”
陆与于是老老实实蹲下来给元蘅戳脑门,还抓了把胡床让元蘅坐着。
方才陆与站着,元蘅看不到他的头顶,此时他蹲下来,元蘅一下就瞧见他那头发里尽是沙尘,一看就没少在战场上吃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