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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在看到林七娘沉稳自信的模样时,众人或多或少的明白了过来,就如同林七娘方才说的那样,菜方只是形,这其中的神,可不是单单看菜方就能学会的,就如那狮子头,其实谁都知道怎么做,但是知道菜方和做法又怎么样,莫说做出像林七娘那样惊艳的菜色,便是王老板的那道,也是许多人怎么尝试都做不出来的。

见面前诸人露出若有所思的的神色,元蘅回忆着林七娘和师父的相处,笑道:“我师父说过,他一个厨子,最希望的就是全天下的人都能吃上美味的食物,而他研究出那么多菜式,也是为了让更多人吃得开心。如果不是担忧我这个徒弟吃不上饭,他早就将食谱公开了。“=”

宋迟君摇着扇子感叹道:“食神不愧是食神,有这般节操,难怪能钻研出那么多菜式。”说这话时他看向王老板,讽刺道:“不像有些人,当了一辈子厨子,不把心思放在钻研厨艺上,净想着偷鸡摸狗欺世盗名,难怪自个儿钻研不出好菜。

王老板却仿佛没有听到宋迟军的雕讽,他紧紧盯着林七娘,质问道:“你明明已经没了味觉,为何还能……”话说到一半,王老板猛地卡住了,好像一只突然披掐住了脖子的鸭子。

元蘅原本平静的双眼里终于迸出厉色,“我的确失去了味觉,两个月前,你买通我叔伯,在我喝的水里下药,害得我失去味觉,而后趁我心神大乱之时提出比试,比的还是食谱上一道我只知菜方却还未尝试过的菜,之后我输了,你便以此为由砸了我的招牌,诋毁我的名声。你当初赢了那一次,便以为我的厨艺远不如你,所以今日从容答应比试。可你不知晓,我六岁就跟着师父,光是磨炼刀工和火候就用了将近十年。我自知年纪小阅历浅,所以从来只在后厨磨炼,师父担心我年纪小被外物分了心神,也从不带我结交外人,他一番苦心,没成想反而便宜了你这无耻小人算计。”

元蘅这一番话,是代替林七娘将心中的苦楚郁闷全都发泄了出来,林七娘为人耿直善良,因为一心扑在厨艺上,所以单纯得不知人心险恶、世态炎凉,可她从来没有对不起任何人,却无端遭了小人陷害污蔑,身边唯一可以信任的亲戚也是踩狼虎豹,才会让她在绝望之下一时想不开。

她冷冷道:“你也做了多年的厨子,难道你如今做菜还要凭借味觉?”没了味觉,林七娘就再也尝不出食物好坏,再也无法改进菜式,意味着她的厨艺只能止步于此,所以一心想要将廖家菜发扬光大的林七娘才会那么绝望,可她前面十年里的刻苦努力并没有一同失去,一道菜的火候,调料……什么时候起锅什么时候浇汁,一块肉要怎么切才不会破坏最好的口感,多少水要下多少盐才刚刚好……这些东西,早已如同本能一样刻入了林七娘的意识里,只要她专心致志拿出十分的功力,赢了王老板这样的小人又有何难?

听了这番话,看着林七娘微红的眼眶,众人皆是默然,没想到林七娘竟然经历过这样的事情,同时,他们对王老板也愈发不齿。

宋迟君想起之前还吃过王老板这小人做出来的东西,只恨不得全都吐了干净。

在众人不齿与王老板的行径,连店里伙计都悄悄远离王老板时,王老板却仍执着于林七娘那番话,他不敢之心道:“你说那道菜你从未做过?”、

元蘅盯着他,声音掷地有声,“从未!”

王老板蹬大职睛,如同遭受了巨大打击一般后退了好几步,他脊背佝偻下来,神情疲备得仿佛一瞬间苍老了十几岁,好半晌才喃喃道:“原末是我输了,我这么多年,竟然输给了一个黄毛丫头……”

此时已无人再去理会王老板的自言自语,宋迟君关切道:“林姑娘,价的味觉…”他提了一句,又顿住了,不知从何说起,想要安慰人家,却又害伯会伤了人家的心。

元蘅却无所谓,摇头道:“无碍,我打听到一名能治愈的神医,等将这恶贼绳之以法,就立刻启程去治病。”

宋迟君被这么已提型,一拍扇骨说道:“不错!这样毁人声誉,还下药害人的恶赋,必质严惩!张三李四!”

两名护卫听到这个名字,齐齐无语道: “少爷,我们不叫这个名字。”

然而宋迟君实在想不起来二人叫什么了,只道:“将这恶贼缉拿,亲自送去府衙,拿我的牌子。”

元蘅见状有些惊讶, “宋公子是?

宋迟君展开折扇,自认风流潇洒地摇了两下,才道:“我爹是本省巡抚,至于我…“他傲气地挺起了胸膛,“在下不才,前两天刚跟接到本地知府的任命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