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谙踩碎他的一颗心后,他实在不愿将仅剩的傲骨也捧上去,叫那人踩个粉碎……若是连脊梁骨都被人抽了出去,他当真不知道该以何等面貌苟活于世了。
“这事非我指使,陛下就硬要算到我头上来,我还没喊冤,陛下一口咬定要我认错,是否太不讲理了?”徐京墨垂眼自嘲,露出一个惨淡至极的笑。
“徐相伶牙俐齿,几句话就把朕变成了个不讲道理的人。”萧谙深深吸了一口气,声音哑得厉害,“之所以会算在你头上,是因为你相向来如此,有挡路的人就全部杀之,从无例外。可我真想知道,若有一天挡你路的人变成了我呢?你会……手下留情吗?”
他会是那个特殊的变数吗?
萧谙喉间涩然,他微微侧过头去,紧张得连呼吸都乱起来,似是不敢听这个问题的答案。
“会。”
一个令萧谙意外的答案。
“萧谙,你是皇帝……”
……是我心悦之人,是我唯一心慈手软的例外。
“所以我独独对你无法下手。”
萧谙看着徐京墨坦然的神情,胸中仿佛被人重捶了一下,闷得生疼。他想听的并非是这个答案,心里顿觉怅然若失,可又觉得结果与他从前的猜测相差无几。
徐京墨的话,显得他那点期盼可笑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