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丞相便被急召入宫。
徐京墨不知道皇帝又在发什么疯,他连晚膳都没用完,换了身便衣就往宫中赶。徐京墨今年有些畏寒,入了冬,马车中便备上了炭盆,而他裹在厚厚的大氅中,仍有些提不起精神。
入宫后马车便不好再行进了,徐京墨只能自己走进去。一掀开锦帘,萧瑟的冬风便急卷而来,他下意识将脸往那一圈白色狐毛中藏了藏,在心里猜测着今冬第一场雪何时会来。
另一边的宫殿内,地龙烧得正旺,银丝炭在炭盆中静静地燃着,一丝烟气也无。
在这般温暖的宫殿中,宫人们却是神经紧绷、战战兢兢……无他,只因主人阴郁的心情,使整个宫殿都处于低气压之中。待他们见了徐京墨推门而入,得到了退下的吩咐,皆是松了一口气,暗叹徐相真是他们的救星。
不过,而这位救星就没他们那样好命了,因为皇帝今夜的不悦,皆是因徐京墨而起。
“徐相,朕问你,你可还记得立冬那个晚上,你去了哪里吗?”
徐京墨一下便清醒了过来,他意识到现在萧谙是在以皇帝的身份问话,这让他生了些不好的猜测,因为在他们独处之时,萧谙向来不会对他端着皇帝的架子,也从不对他用“朕”这个自称,除非……除非萧谙是生气了。
他几个神思之间,就明白皇帝这怒火从何而来,于是刻意模糊起字眼来:“回陛下,臣在那夜是在聚星阁饮了酒。”
“徐相如此地位,想必不会是一个人饮酒吧?”萧谙将桌子上的折子丢进徐京墨怀中,似笑非笑地看向徐京墨,“朕竟不知道,你与陈鸿封曾是一同出生入死的旧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