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没上烛火,一片浓稠的夜色中,萧谙那愧疚的目光几乎化作实质,盯得徐京墨莫名觉得浑身都热了起来。
许久之后,徐京墨听到青年的声音响了起来:“哥哥,我没有那个意思,我从来都没有因为你是坤泽而看轻你,更不想让你随便找个乾元应付情、潮。”
“你是我见过最厉害的人,文韬武略,你无一不通,琴棋书画,皆已是大家风范……其实有时候我也会想,是不是这位置给你坐更合适些。”萧谙轻轻笑了起来,在这黑夜中,他仿佛才有勇气将这些说出来,“你已然是大衍最厉害的徐相了,坤泽只不过是你最微不足道的一个身份,我又怎么会因此改变对你的看法呢?”
“无论你是什么人,你都只是我的哥哥,对吗?”
徐京墨觉得,那双握着他手腕的手,似乎有些过于烫了。
第十四章 ·听话
不知何时,徐京墨沉入梦乡,等他醒来已是天光大亮……他少有睡到这个时辰的日子,因此不由有些头脑昏沉。待梳洗后,昨夜的记忆逐渐苏醒,徐京墨暗自琢磨着小皇帝是什么时候回去的,又有些担心皇帝回去的时候被人瞧见,生出些不必要的麻烦来。
容音服侍徐京墨用过早膳,便亲手为徐京墨沏了一盏补血益气的药茶,徐京墨端起热茶啜了一口,看着容音那欲言又止的模样,觉得有些好笑,便打趣道:“什么天大的事儿,能把我们容姑娘愁成这样?”
“今日风大,主子去围场时多添件衣吧。”容音将那件早已备好的披风递了过去,“我知道相爷不愿与他人有异,只是您现在这副身子骨受不得寒……”
容音将后半句话压在了舌根下——若是可以,最好少与乾元往来过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