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呆愣愣的低头，看向自己插着锡杖的胸口。

‘噗通——’

身体失去支撑，倒在了地上。

“为什么……”

法淮纯净的眼里溢满不解和伤心，质问。

“为师很爱你，为师也舍不得伤害你，可是法淮啊……为师没有办法……谁让为师修的是无情道呢？”

法缘眼中溢满不舍和愧疚，哑声道。

他看着卫淮眼里流出的热泪，脑海里不由浮现了早已模糊的过往。

为了这一天，他亲手灭掉了整个宗门，杀死了他的父母，他的妻儿。

那些早已遗忘的亲人的模样，此刻竟是变的如此清晰。

父母眼中的失望，妻子眼中的痛苦，年幼的儿子眼中的不解和依恋……

痛。

钻心的疼痛席卷而来。

那些虚影围绕着他，一声一声质问他。

“大道对你就真的这么重要？重要到你能断情断爱，杀死你所有亲眷？”

“相公啊，千年了，你难道就不寂寞吗？你真的……快乐吗？”

“父亲，您杀死了我，如今又要杀死您当做儿子疼爱的法淮，您真是狠心那……”

……

记忆里，再次浮现了法缘和法淮相处的点点滴滴。

他将被遗弃的法淮捡回寺庙，一把屎一把尿将他拉扯长大。

小小的法淮如同他的小尾巴，整日跟在他身边。

他很调皮，整日捣蛋。

可他也很孝顺，会打水给他洗脚，会给他按摩肩膀，总是会将好吃的东西留一份给他……

“师父师父，法淮最喜欢您了，法缘要一辈子待在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