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禺山则是停下脚步, 拉开房门冲外面吼道:“来人,去唤大夫。”
三人的动作不过是刹那间便已结束,而脑子还慢半拍的盛叶舟刚张了张嘴,已然能听到屋外凌乱的脚步声远去, 听动静还不止一人。
“祖父……祖母,我……只是想喝水。”
好不容易将想法说完,盛叶舟已有些累得脱力,这么多回受寒发热还是头次难受得半条命都丢了。
“愣着做甚,还不去拿水。”柳氏忙不迭吩咐盛建宗。
折腾好半天, 温热茶水总算得以流进喉咙大大缓解了干涩, 盛叶舟清了嗓子轻声问道:“我怎么在祖父祖母的卧房?”
房间布置很眼熟, 屋里飘散的檀香味正是柳氏衣裳上常年所带的味道。
他占据正房,反倒是将祖父祖父赶到隔间歇息去了。
“你再不醒来祖母这半条命也要跟着去了。”柳氏用帕子点着眼角哭诉道。
“当日祖父就不该让你入贡院。”
短短几日, 见孙儿整个人就瘦了一圈,盛禺山此时整颗心都被后悔充斥,只恨当日自己心存侥幸铸下大错。
那日盛叶舟被背出贡院时已昏迷不醒,送到医馆大夫都惊得不敢下针,生怕人就死在医馆里。
若不是老天垂怜,硬熬一夜终于退热,就是转醒怕也得烧成傻子。
“此刻说那些又有何用,先让大夫来瞧瞧舟儿。”柳氏不满地瞪了眼盛禺山和不敢吭声的盛建宗,冷身打断道。
先不说乡试能否高中,这么些年与孩子聚少离多,如今又差点丢了命,说不怨盛禺山父子俩那是假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