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棵树就像是天然影壁, 将内里的情况全部隐藏到了背后,纵使有人从此处经过也看不清里面究竟是什么样。
盛叶舟比划了下树干粗细,随意猜测:“树龄少说得有百来年了吧。”
“盛兄好眼力。”
忽然,一道声音从身旁刚停下的马车中传来,仆从连忙掀开车帘,一个圆乎乎的青年费力挪出车厢。
那青年一袭青绿色袍子,墨色腰带堪堪挂在腹部,远看就像是个……成熟过度裂开了的西瓜。
就连衣裳都穿得如此贴切。
此人身形太过引人注目,盛叶舟一眼便认出了是谁,忙弯腰拱手行礼:“向兄。”
正是在贡院里送了他小半包肉干的向裕康。
“可真赶巧,没成想在下与盛兄竟成了同窗。”向裕康拱手回礼,随即避开随从帮着擦汗的动作,有些不耐地摆摆手:“你先回家去。”
随从一步三回头地走远,向裕康这才抬手摸汗:“你们叫我裕康就行,都是朋友,向兄向兄的听着怪生疏。”
倒是个自来熟,这句你们连廖飞羽都已包含进去,说罢就自顾自地先拱手称呼两人:“叶舟兄,飞羽兄。”
“裕康兄!”
一个自来熟碰上能言快语的廖飞羽,两人如同干柴和烈火,没一会哥俩好的开始称兄道弟起来。
“方才听你言下之意,府学这棵树果真有上百年了?”
“正是,听闻这棵树乃是开朝谢丞相所种下,不仅是府学里的生员,就是其他书院的书生考前也经常来此摸一摸树干,以望能佑其高中……”
正是由于每年来摸的人太多,所以府学大门常年都是敞开的,任由他人入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