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叶舟坐下,眸光扫了眼犹自发呆的长兄,端起茶盏先灌下几口早凉透的茶水,这才放松下来打量起四周景色。
偌大花园中好似只有他们几人,微风裹挟着淡淡花香吹进厅中,坐下不消片刻热气便尽数散去。
方才经过偏厅时,看到里面人头攒动,全是些年轻纨绔聚在一起饮酒作乐。
也有自诩谦谦君子的少爷不想“同流合污”所以另寻了处小厅吟诗作对,无病呻吟。
所以这处最凉快的园子没人踏足,反倒便宜了盛叶舟。
“昨日随父亲去其他书院之后我才知傅先生之事。”陆齐铭接着方才没说完的话继续道。
“那可寻到满意的先生了?”
陆齐铭干脆摇头:“我听那书院老先生给学生们授课,从头摇头晃脑到尾,末了就让大家自行背诵默写,连半句解析都没有。”
这还只是其一,陆齐铭都不想提那位老先生说话漏风的惨样,一句话说完口水溅了他一脸。
后来还是陆父自己看不下去,寻了借口速速离去。
“你呢?”
陆府其实就设有书堂,从外邀请了位先生到府中授课。
入启蒙班前陆齐铭就在书堂中启蒙,但此刻他却完全不想再回到府中读书。
人都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他便是如此,听罢傅先生后再听其他夫子授课,总有种淤塞难受之感。
这会儿见到盛叶舟,他几乎是下意识寻个主心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