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记得小孩儿昨天的伤有多严重, 抱起他时连身体都是软的。
因此送他去医院的一路上,钟桓跑得飞快,一步也不敢停, 最后把他送到了镇上的医院。
蒋瀛被推进手术室在头顶缝了三针,医生说还要住院观察几天。
钟桓毫不犹豫地应了下来, 然后去一楼交了手术费, 又一直陪到傍晚才离开。
明明昨天走的时候小孩儿还没醒,怎么今天就来上学了。
蒋瀛抬头看着他, 犹豫了一下,突然从抽屉里把那个红薯拿出来递给了他, “老师,我没事儿了, 这个红薯是我早上烤好的, 给你吃。”
钟桓明白, 这是他对于昨天那件事的谢礼。
于是伸手接过收下,对他说了声,“谢了。”
蒋瀛摇了摇头,“该我谢谢您。”
此时已经有学生陆陆续续地进了教室,钟桓也不好再多说什么,起身走到讲台上开始组织大家读书。
其中,蒋瀛的声音最大。
那个红薯钟桓也没来得及吃,本来想中午和蒋瀛分着一起吃,然而他只是收个作业的功夫,蒋瀛就不见了。
之后一连好几天都没再见过他。
钟桓又开始担心起来,怕他是不是又挨了父亲打。
因此这天又准备再去他家一趟。
然而刚走到半路,却远远地听见了一声,“钟老师。”
钟桓扭过头,然后就见一个小不点从半山腰跑了下来。
“钟老师!”
几日不见,蒋瀛更瘦了,整个人又瘦又小,头上依旧缠着厚厚的纱布,看起来有些滑稽。
但眼神又黑又亮,湿漉漉的,像一只对人充满信任的小狗。
“你慢点!”钟桓担心他的伤口,连忙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