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瑾城心意已定,手死死握住枪柄,浓墨点就的一双眼却安宁下来。
又有一个男人不愿交钱,被土匪们拳打脚踢。
那男人身体微微颤抖,嘴里不住求饶,手却还死死拽着包袱:“大爷们,就放我一次吧。一家老小都等着我养活,整一年求爷爷告奶奶才收了账啊——”
土匪解下枪来,直指着男人的脑袋,男人吓得一下瘫软在地。
另一个土匪将包袱打开,却见里面除了衣服什么都没有,不由大怒:“好小子,耍你爷爷玩呢?”
两只手指同时挪到了扳机上。
舒瑾城不愿多惹事,但也决不能眼睁睁看人被杀死在自己的眼前。
她的视力极好,能看清土匪背的不过是老式鸟铳猎枪,一发后还要填装;她手里攥的却是勃朗宁1903,准确度、可靠性与鸟铳相比都是天上地下。
赌一把。
赌,还是不赌?
就在舒瑾城将半只手抽出包袱的时候,忽然被人按住了。是身边那个身材矮小、下巴上长了颗痦子的男人。他和她一道从蜀都站上车,一直以账房的身份自居。
“不要轻举妄动。” 痦子男说。
舒瑾城刚要说什么,痦子男忽然将手一举,不知从何处传来一声枪响,持鸟铳的土匪已经倒在了地上,脑浆溅了被他捉住的男人一脸。
那个男人大叫一声,屎尿齐流,翻着白眼晕过去了。
车厢里不知何时站起来了十几个人,只见他们动作迅速地控制住了另一个土匪,痦子男扬声道:“各位不用惊惶,我们是王景都督手下的川军!这些土匪已经被我们全部控制住了,火车马上发动,大伙都安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