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见流俗积弊之深,政府律条约束力之弱。
他没有在床上多待,换上白衬衣与西裤,走下了一楼的起居室。那张乌木餐桌前已经摆好了热气腾腾的小笼包,鸭血粉丝汤等中式早餐,以及西式的面包、黄油、起司。
张泽园拿了一块德式黑面包,饮了一口咖啡。顺手拿起桌上烫好的一份报纸,翻看起来。
翻到某一页时,他忽然僵住,不可置信的停下了目光。
报纸上赫然写着:
“金陵教会大学将聘请首位华人女讲师,舒瑾城小姐在伦敦政治经济大学获得博士学位,是深入木喀地区的女性学者第一人。她撰写的关于木喀习俗和《梵岭天王传》的论文发表在英国皇家学院《人类》杂志,《哈佛亚洲研究学报》,和《美国社会学杂志》上,深受国际学界的好评与重视。” 等等,等等。
张泽园的食指过于用力,把报纸几乎攥破了,他内心掠过不可自遏的一阵狂喜,随即又有些担忧。
没有照片,真的确定是她吗?可留学英国的舒瑾城又哪里能有别人呢?
金陵教会大学1888年由美国美北长老会在华创立,但1927年收回教育主权运动后,已由钱伯岑出任首位华人校长。而这位钱先生,正是张泽园父亲的旧友,钱伯岑能成为金陵教会大学的董事,也有赖父亲的支持和帮助。
我一定要确定这位舒瑾城究竟是不是我梦中的女郎。张泽园盯着那张报纸,下定了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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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隔六个月,舒瑾城又一次坐上了三等车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