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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当舒瑾城拎着两个大箱子出现在西川边疆研究会门口的时候,心里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好好洗个热水澡,再在床上舒舒服服地睡上一觉。

不过……

看着边疆研究会那掉漆的暗红色旧木牌,黄土夯实的小院落,仿佛从前清开始就没修缮过的破平房,舒瑾城默默打消了这个想法。这鬼地方,怕是连自来水都没有。

一个穿着黑蓝布衫的老头子忙不迭地接了她,帮她拎行李,一边说:“这位就是国外回来的舒小姐吧,一看就是个学问好高的大美女。我姓王,是瞿先生雇的门房,你叫我老王就行。瞿先生还在木喀那头测绘地图,没得两三个月怕回不来。我听说舒小姐是从国外回来的,肯定很累了,赶紧去屋子里头休息下,我帮你都收拾好了。”

老王看上去六七十岁了,半颗门牙断了,讲话漏风,再加上浓厚的西南官话口音,舒瑾城竖着耳朵反应了半天,才听懂了,然后笑道:“那就麻烦您了。”

“不麻烦,不麻烦!” 老头手里提着舒瑾城的行李,只能摆头,“瞿先生请我来不就是干这个嘛!你先休息的巴适了,然后整饭,我今天做了酸辣鸡脚爪爪和红烧鱼摆摆。”

啃了两天干馒头的舒瑾城咽了口口水,道:“不用休息了,我把行李放好,这就来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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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蜀都的第一天,舒瑾城睡得很不安宁。

她是很少做噩梦的。近年来,更是干脆好梦、坏梦一概不做,只要入睡便跌入一片深不见底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