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着思考了两秒钟的北司从自己的座位跳下来,走到崔殷面前,将白嫩柔软的小手放在崔殷纤长素白的手上,声音和缓,“你为什么这么厌恶她的行为?可以告诉本君吗?”
崔殷笑眯眯地,“小帝君这是在命令你的属下吗?”
“不是,”北司摇摇头,顿了一下才继续开口,“只是我想知道。”
他这次没有用平日里“本君”的自称,而是选择了“我”这样与崔殷完全平等的自称。
崔殷笑出声来,眉眼弯弯,用另一只手指向插不进去话的陶添,指向愣在原地的中年女人,又指向背后藏着数万观众的摄像头,“在这种大庭广众之下,你想让我说出可能是我活到现在最大的心理阴影?”
她也没有用平日里对北司“小帝君”的称谓,而是选择了“你”这样几乎有些“大逆不道”的称呼。
北司即便幼年形态依旧清湛而熠熠生辉的一双桃花眼直视着崔殷,漆黑的瞳孔里有两个小小的崔殷,因为太小了,看起来似乎依旧是当初涉世未深、天真单纯的模样。
“就在这里说出来,没有比这更好的场合了。”北司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为了维持酆都大帝的形象,北司很少微笑,也就几乎没有人能够发现,当他笑起来时,左脸颊其实有一个很淡很淡的梨涡。
崔殷看着北司眼中的自己,看着北司那个淡淡的梨涡,竟然真的感觉到了……某种足以让她将那段短暂却黑暗的过往吐露出来的勇气。
从出生起就身份高贵且天赋惊人的崔殷一辈子都没经受过什么磨难——除了那一次。
那时崔殷将将一百岁,正是还在地府经受漫长的两百年义务教育,且处于中二年龄段的时期。
那次崔钰判官因公出差,碧霞元君也因为紧急公务需要离家几天,崔殷便被托付给了十殿阎王之一的秦广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