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事我也不清楚,都是下面那些衙役干的!对!都是那些衙役干的!我什么都不知道!是他们自作主张!您要罚就罚他们!我已经知错了!我什么都不知道!!!”
知县浑身打着哆嗦,透骨的凉风吹过他湿了一块的裤裆,那把锋利无匹的小刀冷寒得仿佛数九寒天的一块冰,每次瑟缩时都会蹭过他跨间囊软的物件,冻得他几乎要厥过去。
可偏偏实在是太冷了,他的精神又被迫维持在细线将断的前一秒,只能清醒地忍受着这种精神肉体双重的折磨。
“他说谎!”一道女声从卧房的门口传来。
阿青终于在床脚找到自己被撕开两道大口子的衣服,尽量保持衣着得体地走出了房门。
“恩人,他说的都是谎话!”阿青狠狠瞪了一眼瘫坐在地上的知县,转头看向崔殷。
她是个很漂亮的姑娘,一双含情剪水双瞳,眉不描而黛,唇不点而朱,身形纤薄,行动时颇有些弱柳扶风的风情姿态。
“我就是小山村的人,也是小山村唯一活下来的人。”阿青愤愤开口,声音虽然依旧娇滴滴的,却蕴藏着无尽的染血恨意,“当初就是他!他这个狗官!他亲自许诺挖完深潭,就让村子里的人迁到别的村子去。”
“乡亲们不敢违逆这位‘青天大老爷’,又想着干完苦力就能迁家,虽然其他村子肯定瞧不上我们外姓人,但总归小山村本就是流民村,苦点累点多熬几年总能活下去的……”
“谁知道他根本就没准备让我们小山村的人活下来!”
说到这里,阿青眼里已经泛起了泪光,一双眼波光粼粼,倒映着寒凉的月色,“只有我,只有我……因为这张脸,被他看中,所以留了下来……”
“我的爷奶,爹娘,大哥,二哥,四弟,五弟,全都没了!甚至连尸体,都被他扔进深山里!”
“小山村的仇没得报,我连死都不敢……我想过各种办法杀了这个狗官,可惜都失败了……”
“但在他身边这半年,我知道得很清楚,白云道长需要的那些药材,每一桩每一件,都是他吩咐下去让衙役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