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忙碌起来,就总会忽略些细枝末节。简清回忆了一会早上说的什么,有些内疚,同简澈进门,“阿澈算了他们家多少银钱?”
“七两十四文,糖水没有算钱。”简澈一边回答,一边从怀里摸出一张草纸递给简清。
炭笔写就的字符已经有些模糊,透过窗纸洒进来的月光依稀辨认得出上面写的菜色,自家酒楼定价全经过了简清的手,此时拿着草纸一项项算下来,与简澈报的数字一模一样。
简清揽着自家小朋友,亲了亲他的头顶,“一点都没错,阿澈算术真厉害,可以当个账房先生了。”
乍然被亲近,简澈脸颊通红,偷偷转向姐姐怀里,只露着两个红透了的耳朵出来,企图让她发现不了自己脸红的事实。
“九九乘法我会背了,阿姐要听吗?”简澈小声问着,不等简清说话,就自顾自背了起来,“一一得一……”
孩童刻苦的声音因顾念着两边睡了的自家伙计放得很低,简清听着听着,不自觉唇角带上了一点笑意。
不知不觉地,简澈背完了九九乘法,简清也有了些困意,正是深夜静谧时候,忽然后院响起一声沉闷痛呼,紧接着是摔倒声和沉闷淤泥声响,简清猛然惊醒。
简澈起身要开窗去看,被简清一把按住,“别动。”她起身将掩住的窗棂再稍稍打开了些,垂眼看去,后墙边缘处正倒着两个黑影,蜷缩在一起止不住地呕吐着。
强人上门比预料中的更晚一些。
虽然明明是惊险的局面,但看着黑影明显倒进了泔水里的模样,简清忍不住地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