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景然脸色微冷,正要另起一个话头好找借口脱身,就听从前堂传来一阵刺耳喧哗。

“不行!你们不能进去!”

“死老鼠死蝇虫,你们迎仙楼就是这样做生意的吗?!”

“迎仙楼吃死人啦!”

齐夫人起身抚平裙角褶皱,微微一笑,“杜小姐,你这消夏宴时候不巧,既然你家酒楼有事情要处理,我也就失陪了。”

随着齐夫人起身,尚留在庭中的夫人小姐们纷纷收了笑意,一一告别,裙角蹁跹,与扛着人进门的壮汉们擦肩而过。

白果跌跌撞撞地跟在壮汉们身后,追在后面的伙计大多一瘸一拐、鼻青脸肿,壮汉们走到近前,呲着牙将几个人事不知的伙计扔到地上。

“杜小姐,诶哟真是不巧,你看看,这是不是你家伙计?走路上都能把死老鼠扔人身上,我们兄弟一问,说那是你家新买的材料,我们不信,这不,只能带来这边找你评评理。”

隐在暗处的护卫们提剑护在杜景然身前,厉声喝道,“不得放肆!”

杜景然认得壮汉们腰带上属于漕帮的五彩缕纹绣,被护卫喝止,他们搓着手,挤出憨厚模样,“不是、不是,凶什么?大家讲讲道理嘛!真不讲道理,我们走就是了。”

说着,竟是转身就跑。

杜景然怔怔扫过被毁了个干净的宴席,溪水潺潺流过,刺骨的寒意让早晨的阳光都显得冰冷异常,她脑中一时晕眩,跌坐在地,双唇翕动,几近无声。

白果战战兢兢靠近自家小姐,才听清了她在咬牙切齿念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