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客人尝了一口,已急急唤起,“这是江南的做法,多年不曾吃到了,不知此宴之后是否还会再做?”
杜景然眼眸一转,换了吴侬软语口音,“自然是做的呀,夏日炎炎,碧梗可解郎君思乡否?”
佳人语声如琴,只一声就令人怅惘许久。
自前院跑来一个褐衣伙计,白果迎了上去,杜景然安排楼中伙计伺候各家大人夫人用餐,自己也先行告退。
转过游廊,白果攥着帕子跟上来,为杜景然正了正歪斜的步摇,声音里是掩不住的兴奋,“小姐,简家那边只有府学两个酸儒去了,其余都是些泥腿子,连脚店揭牌都不如,看她简清怎么和我们比?!”
杜景然倚着游廊廊柱坐下,此处正好能看到庭中宴饮场面,又格外僻静,她拿丝帕按了按额角,轻声问道,“张家小姐未至么?”
白果笑起,得意道,“张小姐给几家小姐公子传了信,几人碰面时还大肆嘲笑过简家,应是今日去看简清笑话了。”
杜景然睇她一眼,像洞察了白果在背后做过什么似的,叹了口气,“张婉也是好心肠,何苦这样说她?”
白果恨恨道,“知晓我们今日要开消夏宴,也不知道换个时间开业,当真是不识好歹,非要给她点颜色看看才行。凤溪这小地方连地头蛇都不是什么说话算话的好东西,婢子已经准备好了,只等今日时间一到,就让简家彻底关张!”
杜景然原本微阖的双眼猛地睁开,沉声问道,“你准备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