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清神色一紧,放下面条,随手抄起砧板旁的菜刀,冲向大堂。
酒楼门前却只有简澈一人,他听到声音回身,看见姐姐拎着菜刀,明显吓了一跳,“姐、阿姐?”
简清松了口气,走近后看一眼门外,就知道了简澈为何惊叫。
只见酒楼门外正杂七杂八堆放着许多东西,从碗筷到杯盏,乃至小炉、茶壶和花瓶,一件件全都有些眼熟。而简澈脚下,正放着一个掀开了盖子的简陋藤篓,里面两只灰黑色的野兔一动不动,喉咙上一个血洞,已然是死了。
街上人来人往,见酒楼开着门,门前又堆着东西,都好奇地看了过来。
简澈却无视了他们的眼神,兀自蹲在地上,在一地杂物中挑挑拣拣,捧出一个青色茶壶,和两个颜色相近的小瓷盏,他最后又翻找了两遍,意识到的确找不到之后,才叹了口气,将茶壶递给简清看,“少了个茶杯,爹爹最喜欢这个了。”
这个茶壶在原身记忆里出现过很多次,简清接过茶杯,转动一下,在杯底看到了“清澈”的二字印记。
她记得这是原身母亲去世前早早挑好的一套茶具,本来是送给女儿的生辰礼物,却被原身嫌弃颜色难看,扔给了父亲。简父一用就是七八年,每当原身从外面玩耍回来,如果简父没有在忙,那这套茶具必然会在他身侧。
这套茶具和其他东西在简清初到大梁时就已经从酒楼消失不见,今日重新出现在门前,究竟是哪些人所为,昭然若揭。
简清拎起地上藤篓和烤炉放进门内,简澈也一起收拾着其他杂物,他蹲在简清身边,小声问道,“阿姐,他们究竟要干什么?”
来讨债是真的,来还东西也是真的,这兔子恐怕是赔礼,至于其他……
简清揉了揉简澈脑袋,轻叹一声,“哪有什么人是彻头彻尾恶毒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