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俩不约而同地嗤笑了一声。
别说下乡十年的她根本不可能在京市,还考上大学, 就算苏盼真的像苏芳说得那样就在车站又怎么样?她不在京市,说明苏芳她现在已经失心疯了, 是逮谁咬谁;她在京市, 那就说明大姐她现在已经能耐到能独立生活在京市, 根本不是他们能奈何得了的了。
不管是真是假,哥俩都是默契十足地当做没听见一样。
毕竟, 老苏家的人不光是自私自利,还都很识时务。
就像是他们在发现丢掉的那一千多块钱追不回来以后,苏远志和苏宏志两个人在对待公安同志时就又恢复了之前的殷勤态度,和原本还有利益纠葛的刘淮他老娘虽不能说是共患难,但想到对方找不回来的钱比他们还要多这点,双方相处起来也没了之前的剑拔弩张。
所以说,人与人之间,只有绝对的利益。
苏芳之所以落得现在的下场,就是因为她动了别人的利益,所以不管她怎么叫嚣着关于苏盼的事情,在场几个人也没有一个愿意搭理她的,只有公安同志怕她影响旅客,低声喝斥着叫她不许再制造噪音的声音。
随着火车的启动,京市随着车窗越来越远去。
直到彻底无法再看到车站的建筑时,苏芳才带着不被相信的麻木,与自知前路不会有自己好果子吃的痛苦,沉默了下来。
倏地。
她的脸颊上落了几串泪珠,可这却不是因悔恨才出现的眼泪,而是充斥着此生都无法消磨恨意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