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卿梧听得心中一酸。
他两世都见过余先生,似乎无论何时见到他,他都是满头白发,明明他并不老,还那么年轻。
祝卿梧只知他感情不顺,与夫人不和,十年未曾圆房,更无子嗣。
祝卿梧从前并不明白为什么,如今才终于得知了原因。
他的心里从来都只有一个人。
那人不是观星台上不食人间烟火的“圣女”,而是喜欢鲜艳的桃花,爱吃枇杷,喜欢桃花酒的明媚少女。
是他的妻。
“母亲。”堂溪涧没有用宫中的那一套称呼,而是像这世上最普通不过的孩子一般对着面前的墓碑叫道。
“这是我心爱之人,我们马上就要大婚了,所以带他来见见您。”
“他和我一样是男子,但我知道您会祝福我们的。”
堂溪涧的声音很平静,只是握着祝卿梧的手不断收紧,像是正遭受着极大的痛苦。
祝卿梧心中一酸,连忙回握住了他,也对着面前的墓碑喊道:“母亲。”
堂溪涧闻言转头看了他一眼,随即笑了。
身侧有风吹过,温柔地撩起他们额前的碎发,就像有人正在怀着爱意轻柔地抚摸着他们,像极了母亲。
他们在水沂映的墓前呆了许久,堂溪涧与她说了许多话。
直到天色将暗,他们才离开了余家的祖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