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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卿梧只觉得一股冷意钻进肺腑,忍不住咳嗽了起来。

堂溪涧见状,连忙进来,然后将门紧紧关上。

屋内炭火旺盛,祝卿梧缓了片刻,这才觉得好了起来。

他抬起头,然后就见今日的堂溪涧穿着一身暗金色的常服,身上没有多余的装饰,只有腰侧挂了一个已经有些褪色的穗子。

这穗子是宫人身上最普通不过的装饰,用的是最普通的线和最简单的编织工艺,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常常被人握在手里把玩的缘故,有一处的颜色明显比别处要浅。

这样的东西挂在堂溪涧身上实在是显得有些寒酸,因此祝卿梧并不明白堂溪涧为什么要挂宫人用的东西?

堂溪涧似乎察觉到了他的目光,下意识摸了摸身上的穗子,道:“这还是你的东西。”

祝卿梧闻言这才反应过来,那是四年前堂溪涧将要离开郢都的前一日,从他那儿硬讨的平安符和寿礼。

祝卿梧以为那只是堂溪涧的一时兴起,没想到他竟真的一直带在身上,甚至保留至今。

祝卿梧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此时的心情,只觉得五味杂陈,复杂至极。

于是下意识地想要避开穗子的事,转而问道:“这么晚了,陛下怎么来了?”

似乎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堂溪涧今晚的目光格外直白,一瞬不瞬地望着他,声音中透着浅浅的委屈。

“今日是我的生辰。”

“阿梧,你很多年没给我过过生辰了。”

祝卿梧假装听不出他语气中的情绪,继续冷淡道:“所以呢?”

“所以我来讨寿礼。”

“我没有准备什么寿礼。”祝卿梧立刻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