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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第一眼竟有些陌生。

不远处的少年长得极快,身长玉立地站在那里,像是一株正在节节生长的白杨,比离开时高了些,却也更加消瘦。

这让祝卿梧不禁想起上一世他戍边的时候也是如此,每年只能回来一两次,每次回来总是会有些不一样。

如今已是暮春,凝固了一冬的冷意逐渐消融,春风徐徐,和着花池中的锦鲤游动时发出的水声,勾勒出难得的恬淡安宁。

祝卿梧静静望着他,只觉得心中的那些疑惑正被一点点剥开外面的茧。

两人谁也没有说话,最后还是堂溪涧先一步走了过来。

他的左腿走路轻晃,看起来确实带着伤。

“六殿下。”祝卿梧这才放下手中的鱼食,行起了礼来。

堂溪涧点了点头,示意他起来。

这一年里祝卿梧的心里原本憋了许多问题,然而真见到了堂溪涧,一时间却又不知该从何问起。

又或许根本不需要再问了。

“六殿下,花房还有事,奴才先告退了。”祝卿梧说着想要离开。

然而刚一转身,却听堂溪涧叫住了他,“等等。”

祝卿梧闻言只好止住了动作,然后就见堂溪涧一直背在身后的左手向他伸了出来。

祝卿梧低头看去,是一个木制的手串。

很简单的手串,一颗颗打磨精细的木珠由金线穿了起来。

“这是?”祝卿梧不解地问道。

“胡杨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