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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像是一抹幽魂暂时居住着这具躯壳,直到那天他又听见了阿梧的声音。

堂溪涧从来没有一次像今天一样痛恨过自己软弱无力的身体。

他睁不开眼睛,只能拼命挪动着手臂向声音地来源处握去。

只碰到了一下,便又无力地垂了下去。

身侧安静了许久,久到堂溪涧还以为他已经离去。

然而很快他又听见了阿梧的声音。

他教玉珠怎么给他上药。

不多时,竟然还有小豆子的声音。

这一刻堂溪涧更加确定这里是地府,他们都在这里。

堂溪涧拼命逼着自己睁开眼,然而等他睁开眼睛时,看到的依旧是祝卿梧离开的背影。

直到很多日后他能起身,看着眼前八岁的玉珠和自己少年人的身量,他才终于意识到了不对。

“现在是哪一年?”堂溪涧问道。

“建昌二十七年。”玉珠说着,小心翼翼地看着他,生怕他是不是脑子坏了。

“二十七年……”堂溪涧缓缓念着这个数字,随即意识到了什么,跌跌撞撞下了床向外走去。

“六殿下,您要去哪儿?”玉珠追在后面问道。

“阿梧呢?”

“阿梧?祝哥哥吗?”

堂溪涧听到这个称呼,连忙停下了脚步转头看向她,“是,阿梧呢?”

“祝哥哥调去花房了。”

玉珠似乎怕他动怒,连忙说道:“但是这些日子您身上的伤都是祝哥哥照顾的,也是他给钱买的药,祝哥哥只是喜欢花草,他……”

“我知道了。”堂溪涧面色苍白地打断了她的话。

然后转头向花房的方向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