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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玉珠见状连忙过来扶住了他,在他面前说着什么。

然而无论祝卿梧怎么努力,依旧什么也听不清。

耳边反反复复,只剩下了那日小豆子与他道别时的声音。

“阿梧,我是来跟你道别的。”

“陛下待你很好,但阿梧,我们终究是奴。”

“阿梧,再见了。”

“就当我说的是胡话。”

“好好吃饭,好好养病。”

“阿梧,要岁岁无忧,身体康健。”

“阿梧……”

心口猛地缩紧,像是被人用刀削去一块,疼得他猛然俯下身来。

耳边的声音越来越响,越来越急,最后只剩下了一句,“阿梧,我们终究是奴。”

奴、奴、奴……

一遍一遍,反反复复。

那日小豆子来与他道别时他还不知道是何意?只当小豆子在胡言乱语,直到今日才了悟。

这里不是二十一世纪,这里是大凉,没有什么平等民主。

他以为真心可以换真心。

他以为他们互称对方的姓名,坐在同一张桌前分食一块月饼便是平等。

原来这一切只是他的一厢情愿而已。

堂溪涧如今是这里的皇帝,抬手间便可翻云覆雨,而他不过是一个太监,一个奴仆。

只要堂溪涧想,随时都可以要了他的命。

八年的陪伴与情分,也不过是一句,“宦官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