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逼你。”
太久没有进食,祝卿梧一句话说得有气无力,头脑依旧昏沉,因此他也没有注意到几日前刚向他强调完规矩的堂溪涧并没有对他称朕,而是说了“我”。
“我只是想看见一见小豆子。”
“我若不允呢?”
祝卿梧闻言沉默了下来,他也不知道。
毕竟对于堂溪涧而言,他不过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宦官而已。
堂溪涧没有再说话,只是又舀了一勺鱼羹递到他唇边。
唇边的鱼羹温度适中,香味扑鼻,只是闻之便让人食指大动。
然而祝卿梧却只觉得胃里翻涌,怎么也吃不进去。
“吃下去。”耳旁再次传来堂溪涧的声音。
他的声音向来清冷,这些年边关的磨砺平添了几分嘶哑,透着上位者的威严。
这让祝卿梧一瞬间竟觉得有些陌生。
他没有抬头,只是垂眸盯着面前的汤匙,似乎这样就可以不那么难堪。
周围霎时间安静了下来。
屋内的宫女太监跪了一地,没一个人敢抬头往这儿看,然而祝卿梧却觉得似乎所有人都在望着自己。
那些目光如有实质,一层层剥下他的尊严。
尊严?
他有些奇怪自己这一刻想到的竟然还是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
明明在刚刚穿过来的那一天,他就什么也没了。
他在“刀儿匠”挣扎反抗了数日,但除了最后换来伤口崩裂和一身的伤,什么也没落下,最后还是被送进了皇宫里。